创作者应当与观众提前订下契约,告诉观众怎么观看电影;《四个春天》的导演对此是没有意识的。这部纪录片的素材原先只是不断拍下的家庭录像,事先没有置入创作的意识。虽然如此,但这不影响后来它们转变为纪录片的素材。
一部纪录片的完成绝不是素材简单的编排,它需要加入创作者的意识来让它变为一部“电影”概念上的作品。但我们也可以说,只要最后素材编排成一件样品,它就可能是有意识的:它源自拍摄者,自动地倾注着拍摄者拍摄时的意识。
《四个春天》更大的问题在于影像中缺乏儿子的意识
四个春天里面有许多生活片段都是很熟悉的。每个平凡而普通的家庭里都会出现的生活细节,朴实中充满了温情。
从春节开始的第一个春天。母亲一边准备年饭,一边口里咕哝着,春节就这一天,一天也吃不了这么多菜,可一样要做,每一年都一样;一样菜做了七八份,母亲一边数点着,一边念叨,这个亲戚要送几份,那个邻居要送几份;父亲点燃了一串鞭炮,噼啪声中,母亲嘻笑着跑开;春天来了,燕子在屋檐筑了巢,父母脸上带着喜悦说,看哦,庆屹,今年燕子又来了。
比起中国电影,偏爱中国纪录片
《四个春天》是让人奇怪的。一部献给自己家人的私体影像,儿子的意识却消隐不见。它一方面捕捉到了最富足的生活情态,这只有家人才能看到;另一方面它又像由外人拍出,电影来自于客观的视角。
导演哪怕在镜头里流露些意识的在场,情形都将完全不同。但我们现在看到,因为创作者/儿子的双重消失,《四个春天》成了一个怪胎,影像与观众之间沟通的桥梁断了,影像的真实性被迫受到质疑。
一个家庭的生活样本呈现在我们面前了,几乎是强迫性地要求我们接受。情形原本可以不同,陆庆屹完全可以以邀请者的身份出场
《四个春天》是国内难得的不关注边缘人群、不揭露社会阴暗、不直击人性扭曲的一部人文纪录片——导演所呈现的,是最主流的人群和最主流的情感:家人与亲情。
每一个人都有家人,每一个人都曾经或正在经历着亲情。正因为家人和亲情太主流、太平常了,以至于我们时不时地会觉得这样的情感没什么好说的,甚至有时我们会觉得这样的情感让我们觉得不胜其烦。然而陆庆屹却发现,在最普通的情感之下,却藏着一些最值得我们去反复凝视的东西。
《四个春天》它的整个世界变成了我们的精神家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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